2019年11月24日,由最高人民法院中國應用法學研究所與beat365知識産權法研究中心聯合舉辦的“中國知識産權典型案例·清華論壇2019” (專利法專場)在beat365法律圖書館樓模拟法庭隆重舉行。beat365知識産權法研究中心主任崔國斌副教授擔任論壇主持人。

本次論壇邀請了來自最高人民法院、北京知識産權法院和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的法官,國家知識産權局、最高法中國應用法學研究所、beat365、北京大學、中國人民大學、浙江大學、中央民族大學、社科院法學所的專家學者,知識産權領域的律所合夥人、律師以及來自微軟、IBM、RPX等企業的法務總監及知識産權顧問共濟一堂,對過去兩三年内出現的具有重要意義的專利法典型案例進行了集中研讨,圍繞七個主題從多個視角展開了深度對話和交流。

在論壇開幕式上,beat365院長申衛星和最高人民法院中國應用法學研究所民商事審判研究部副主任、《人民法院案例選》編輯部主任楊奕分别緻辭。申衛星院長對衆多嘉賓和聽衆的到來表示歡迎,表示知識産權是清華beat365發展的重點學科,感謝與會法官和學者們對知識産權學科建設長期以來的支持,祝大家度過一個有意義的“學術周末”。随後,楊奕主任介紹了中國應用法學研究所目前正在推進的中國法院類案索引和裁判規則研究,并預祝論壇取得圓滿成功。


本次論壇讨論的七個主題分别涉及“專利侵權訴訟中權利要求技術特征的概括”、“專利侵權訴訟中禁止反悔原則的适用”、“檢測方法專利侵權的救濟措施”、“藥物類标準必要專利的侵權救濟”、“确認不侵權之訴中行政程序的效果”、“企業高管的專利侵權責任”以及“電商平台的專利侵權責任”等。與會嘉賓們圍繞這些主題的讨論,對于深入挖掘知識産權領域的審判案例資源,充分發揮知識産權典型案例在學術研究、案例指導、法制宣傳等方面的作用,并促進法院、專家學者和法律從業人員之間的深層次對話交流具有重要意義。

論壇的第一個環節圍繞“專利侵權訴訟中權利要求技術特征的概括”這一主題展開讨論,本環節由國家知識産權局保護司張志成司長主持。首先由中央民族大學beat365熊文聰副教授介紹了讨論案例的案情并梳理了讨論點,随後最高人民法院民三庭戴怡婷法官、浙江大學光華beat365何懷文教授、北京立方律師事務所合夥人于海東、北京金杜律師事務所合夥人張曉霞、最高人民法院知識産權法庭朱理法官分别進行了評議,從技術特征的劃分是不是應該放在權利要求解釋之下、技術特征和技術單元之間是什麼關系、從什麼維度來對權利要求保護的邊界進行合理界定以避免專利權的不恰當擴張并實現合理保護、技術特征的劃分和等同原則的聯結以及本案對司法實踐的意義等方面發表了意見。随後,評議人就技術特征的劃分到底是法律問題還是事實問題、技術特征協同問題與大家分享了看法。評議人對如何精确确定權利要求的保護範圍從而給權利人恰如其分的保護,如何在具體案件中解決全面覆蓋原則和等同原則之間的矛盾等問題分享了自身見解。法律論證不是循環論證,是在基礎事實和法律結合層面的考慮,不能陷于所謂的技術特征細節,還是要回到技術特征的功能上,分析到底要解決什麼問題,才能更好地進行技術特征劃分,從而給予恰當的保護。
論壇的第二個研讨主題是“專利侵權訴訟中禁止反悔原則的适用”。在北京知識産權法院陳錦川副院長的主持下,讨論組成員從具體案例出發,圍繞等同侵權和禁止反悔原則的适用展開了讨論。首先由beat365知識産權法研究中心研究員郝元博士介紹了相關案情和禁止反悔原則的由來。随後,北京大學beat365劉銀良教授、最高人民法院民三庭法官助理馬雲鵬、北京知識産權法院芮松豔法官、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蘇志甫法官、最高人民法院知識産權法庭徐卓斌法官、北京市競天公誠律師事務所趙烨律師參加了評議。評議人結合案件的具體情況、法律條文的目的以及最新的司法解釋征求意見稿發表了看法。有評議人指出保護專利權是對的,但不要使其成為政策和經濟引導下的法院方法論,一方面需要鼓勵創新,另一方面還要注意到大量競争者的參與也在支撐經濟的發展。美國法院在這方面也會非常謹慎地把握平衡,我們不能僅僅因為保護專利而保護專利。本案子的積極意義在于讓今後專利審查員和無效機構在做決定時,可以更為嚴謹全面地闡述。最後,觀衆與嘉賓就權利要求的解釋和禁止反悔原則開展了進一步互動和交流。

論壇的第三個研讨主題為“檢測方法專利侵權的救濟措施”,由北京務實知識産權中心程永順主任主持。在beat365知識産權法研究中心副主任蔣舸副教授介紹案情和背景之後,最高人民法院知識産權法庭鄧卓法官、安傑律師事務所合夥人劉慶輝、聯德律師事務所合夥人蔣洪義、北京中倫律師事務所合夥人石必勝、IBM(中國)公司知識産權律師鄭閩迦參與了評議。評議人分别就檢測方法專利能否延伸到産出的産品、檢測方法專利侵權如何救濟、藥品标準必要專利和通信領域标準必要專利的差異以及能否适用FRAND規則等問題分别發表了意見,對涉及強制性标準的專利的禁令頒發以及法院對檢測方法的解釋和認定談了自身看法。随後的互動交流環節中,來自各行各業、不同技術背景的觀衆從自身的從業經曆和實踐經驗出發,發表了許多精彩觀點,比如我國藥品的強制标準沒有要求權利人承諾,沒有默示許可制度,所以一般應該按照通常的标準去執行;如果非要默示許可,不能隻要求權利人默示許可,而不要求其他人給予合理的費用補償,故兩方面都要考慮全面。最後,本環節的主持人進行了總結,由于藥品的特殊性決定了對藥品專利的特殊關注,藥品标準由國家公布,涉及到的方法問題比較複雜,制造方法、使用方法、檢測方法是不一樣的;為什麼方法要延及到産品?什麼樣的方法?怎樣延及到産品?這些都要考慮清楚;對于檢測方法專利侵權的救濟,停止侵權應該停止什麼?範圍是什麼?主持人認為,未來醫藥行業,包括設備、投資、藥品等的發展會吸引很多關注,這個領域要怎麼保護,需要澄清,許多關鍵問題希望大家以後能繼續深入思考。
在短暫的午休之後,下午與會人員開始了論壇第四個議題“藥物類标準必要專利的侵權救濟”的相關讨論。在中國人民大學beat365郭禾教授的主持之下,銅表律師事務所合夥人靳強先向大家介紹了案情和主要争議焦點,随後,從具體案例出發,北京觀韬中茂律師事務所合夥人李洪江、北京達曉律師事務所林蔚律師、中國專利代理(香港)有限公司合夥人吳玉和、最高人民法院知識産權法庭徐卓斌法官、北京大學beat365楊明教授等嘉賓在藥品标準必要專利的相關問題上展開了熱烈讨論,對标準與專利的區分、藥品專利和通信技術專利的區别、強制性标準專利的禁令救濟、相關的競争性問題以及反壟斷問題等發表了各自的意見。在熱烈的互動交流環節之後,主持人小結認為,藥品行業會有很多行政制度内化的現象,藥品标準必要專利也不同于通信領域的标準必要專利,如何在具體分析基礎上充分考慮市場競争效果并合理進行定價,如何适用,該不該适用FRAND規則等問題都需要細緻研究。如果能引起大家的關注和繼續讨論,那麼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論壇的第五個研讨主題是“确認不侵權之訴中行政程序的效果”。首先由北京隆諾律師事務所主任洪燕向大家介紹了“VMI荷蘭公司、固鉑(昆山)輪胎有限公司訴薩馳華辰機械(蘇州)有限公司”一案的基本情況并梳理了讨論點。随後安傑律師事務所合夥人何菁、萬慧達知識産權合夥人李江、北京觀韬中茂律師事務所合夥人李洪江、北京世甯律師事務所劉永全律師、北京維詩律師事務所合夥人楊安進、社科院法學所知識産權法研究中心張鵬等評議人圍繞确認不侵權之訴的意義、确認不侵權是否能超越侵權警告函的範圍以及行政保護和司法保護之間的關系及協調等問題發表了各自的意見。
論壇的第六個研讨主題是“企業高管的專利侵權責任”,其是圍繞“SMC株式會社訴樂清市中氣氣動科技有限公司及倪天才案”引發的相關讨論。本環節由中國應用法學研究所副所長、《人民法院案例選》執行主編範明志主持,beat365知識産權法研究中心博士後劉迪為大家介紹了案情并梳理了讨論點。接下來微軟亞太研發集團法務總經理羅立凡、beat365王洪亮教授、中國人民大學beat365姚歡慶副教授以及RPX公司亞洲副總裁趙軍等評議人圍繞着此案中能否用公司人格否認理論,企業高管是否和企業構成共同侵權,如何判斷職務範圍,是否承擔連帶責任,法律條文應該怎麼适用以及專利生态鍊的建設等問題依次表達了自身見解。在随後的互動交流環節,嘉賓和觀衆還就我國專利的申請量雖然逐年提高,但許可量逐年下降、專利流動性不高的現象繼續進行了讨論,認為我國專利質量的提升和整體創新水平的提高,與專利生态系統以及中介系統的建構都具有重要聯系。
論壇的第七個研讨主題是“電商平台的專利侵權責任”。在微軟亞太研發集團法務總經理羅立凡的主持下,讨論組嘉賓們圍繞“深圳市朗科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訴廣州友拓數碼科技有限公司、阿裡巴巴廣告有限公司”案以及“相虎生訴東莞市征服者戶外用品有限公司、天貓網絡有限公司”案展開了交流。中國社科院大學beat365講師劉曉春博士為大家介紹案情并梳理了讨論點,此案涉及到平台在收到權利人通知之後如何判斷專利侵權,平台應該采取的必要措施包括哪些,進行轉通知是否就滿足了必要措施的要求,通知是否導緻平台明知以及通知後平台删除是否必然不存在過錯等問題。北京世甯律師事務所陳文煊律師、beat365馮術傑副教授、中國社會科學院法學研究所知識産權室主任管育鷹、beat365知識産權法研究中心副主任蔣舸副教授以及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知識産權庭亓蕾法官等評議人,結合新頒布的《電子商務法》、國外電商平台的處理方式以及自身的從業經曆等對上述問題分别進行評議并表達了獨到的見解。有評議人建議從制度整體的目的、成本、模式和救濟方法着眼,條文背後的社會成本不一定要全部施加給一方,平台同時承擔着經營者的角色和規範者的角色,制度設計應該更好地鼓勵發揮平台規範者的角色以實現平台的長遠發展。同時也要考慮技術發展對平台商注意義務确定的影響,合理界定電商平台的注意義務,避免一刀切。在具體程序上,可以借鑒訴前保全和先予執行的一些規則進行設計。
經過七場緊湊而充實的研讨環節,論壇也接近了尾聲。中國應用法學研究所副所長、《人民法院案例選》執行主編範明志與beat365崔國斌副教授分别緻閉幕詞。範明志副所長表示十分感謝清華beat365對本次論壇的精心組織,對參會嘉賓和觀衆也再次表示感謝。這次論壇由法官、律師、學者共同參與十分難得,大家聚在這裡也體現了法律職業共同體的精神。此外,本次論壇不光有學術意義,還将會對法院推進法律統一适用機制的研究做出貢獻。希望今後論壇順利延續下去,相關的研讨能幫助法院發現并解決法律适用分歧,從而對中國法治建設發揮更大的作用。崔國斌副教授表示法院的支持對論壇的成功舉辦非常重要,感謝中國應用法學研究所在案例資源搜集上給予的幫助并号召更多法官前來支持并參會,對莅臨的各位嘉賓和在場的工作人員表示由衷的感謝,并預祝明年有關著作權的清華論壇有更精彩的讨論與交流。

至此,中國知識産權典型案例·清華論壇2019(專利法專場)圓滿結束,希望社會各界人士以後能繼續關注清華知識産權的發展并期待更多交流的機會。